《射雕英雄传》《神雕侠侣》以及《倚天屠龙记》被合称为“射雕三部曲”,而要论这个系列中的灵魂人物是谁,那必然只能是郭靖,他是将“侠”字诠释到极致的一个角色,也算得上是金庸全书最出彩的人物之一。
然而似乎是背负着大侠的身份就注定会迎来悲剧的结局,当年的萧峰如此,郭靖亦是如此,不过相对于萧峰是自己对这俗世了无牵挂,自行了断,郭靖则是以身殉城,无奈战死。
(黄蓉、郭靖剧照)
但说来奇怪,郭靖好歹是曾经的金刀驸马,后来襄阳城破之时,那深爱着郭靖的华筝为何没出面替郭靖请求,让忽必烈网开一面留郭靖一条生路?
一、意难平的结局
金庸总是让故事在恰到好处的时候画上句号,他的目的也很明确,不过是为了给读者留个好的念想,比如《神雕侠侣》就有一种强行收尾之感。
金庸让龙杨二人在绝情谷底重逢,让杨过在襄阳大战中飞石杀大汗,让郭靖与杨过在第三次华山论剑时被推举为五绝之一,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圆满,但连郭靖自己心中都明白,该来的迟早会来。
当初杨过问郭靖为何一定要守卫一座必然会被攻破的城池时,郭靖的态度就十分悲观,他也清楚,襄阳城迟早会被攻破,他不是为大宋皇帝卖命,而是放不下满城的襄阳百姓而已,所以他的想法也仅仅只是“鞠躬尽瘁死而后已”,至于能战至哪一刻,他根本不在乎。
(杨过剧照)
所以自那一刻起,郭靖这个角色就已经算是半只脚踏入鬼门关了。
到了《倚天屠龙记》中,该来的还是来了,峨眉派传人周芷若便提到了自己从师父那儿听来的往事:“襄阳城破之日,郭大侠夫妇与郭公破虏同时殉难,屠龙刀不知下落。郭祖师当时身在西川,待赶去想要相救父母亲人,却已为时不及。”
甚至连郭靖的小儿子郭破虏也一同死在了襄阳,着实是惨,其实蒙古一方对郭靖是有旧情的,这一点从郭靖闯入蒙古军营时,忽必烈的态度也能看出来,那大汗对郭靖的态度是带着几分敬意的:“忽必烈下座相迎,一揖到地,说道:‘先王在日,时常言及郭靖叔叔英雄大义,小侄仰慕无已,日来得睹尊颜,实慰生平之愿。’……忽必烈见他言辞恳挚,动了真情,也不由得伤感,便与潇湘子、尹克西等一一引见,请郭靖上座。”
所以只要华筝再劝说几句,多半是能保住郭靖的。
二、华筝与郭靖
华筝有理由去救郭靖吗?
答案自然是肯定的,他们二人是青梅竹马般的存在,尽管儿时的他们之间未必有男女之情,但在成吉思汗将华筝许配给郭靖之后,那妹子就已经将自己视为郭靖的妻子了,无论郭靖身在何方,她都会牵挂着郭靖。
后来华筝前往中原寻找郭靖时,也得知了郭靖身边有个黄蓉,但她并未放弃对郭靖的喜爱,反而选择以退为进,让郭靖也十分犹豫。
(黄蓉、华筝剧照)
比如这段对话就能证明郭靖也是被华筝拿捏住了的:“华筝道:‘你找到她之后,还来瞧我不瞧’”郭靖道:‘若她平安无恙,我定然北归。若你不嫌弃我,仍然要我,我就跟你成亲,绝无反悔。’”
又比如后来华筝误以为郭靖死了,也为郭靖披麻戴孝,她与郭靖又有这么一番对话:“郭靖一呆,惊道:‘妹子,你给谁戴孝?’ 华筝公主喜极而涕,哭出声来,叫道:‘给你戴啊,原来你没死。’郭靖心道:‘她与我虽未结亲,却已待我如若丈夫。’心中也甚感动,一时间千言万语,不知从何说起,两人在晚风中相对而立,双双竟似痴了。”
此时的郭靖也该是十分感动的,而此举更能证明华筝已经将自己视为郭靖的人。
也正因为如此,无论郭靖在襄阳百姓心中的形象有多高大,他这辈子始终是对不起华筝妹子的。
(郭靖、黄蓉剧照)
但爱情这东西是没道理的,越是得不到的人,就越让人牵挂,就好比后来的郭襄一见杨过误终身一般,她宁愿出家为尼,也不愿嫁给别人,一生只等杨过一人,对于华筝而言,没能与郭靖在一起,无疑是她一生中最大的遗憾,她也必然会牵挂着郭靖,当得知郭靖有难时,她多半会出手相助。
可为何最终读者得到的却只是郭靖战死的消息,华筝为何没出手?
其实金庸在《射雕英雄传》中就已经给出了答案。
三、华筝的去向
莫不是华筝嫁人了,便无法再以“郭靖未婚妻”的身份去帮郭靖?非也,她并未嫁人,或许她这辈子也不会再爱上一个人。
原著第四十回中就提到了华筝的一封书信,那也可以说是她与郭靖的诀别信。
“我师南攻,将袭襄阳,知君精忠为国,冒死以闻。我累君母惨亡,愧无面目再见,西赴绝域以依长兄,终身不履故土矣。愿君善自珍重,福寿无极。”
(华筝剧照)
可想而知,她写下这封信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自己与郭靖其实是两个世界的人,他们的立场不同,郭靖始终是汉人,他不会为了自己为蒙古人卖命,而自己也不可能背叛自己的族人与郭靖在一起,她只能认清现实,离开这世俗纷争,去投奔了自己的兄长,再不愿插手宋蒙之争。
在这段感情中,华筝始终是弱势的一方,当年郭靖对黄蓉说出那句:“我答允娶她的,但我要先陪你一百年、两百年,她如肯等,就等一百年、两百年好了”的时候,就已经是万般对不起华筝了,华筝没出手替他求情,也怪不得华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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