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职在身,不意味着财富傍身,有的人一生清正廉洁,没有给后代留下什么财产积蓄,但是他的精神财富随着血脉,传承到了子孙身上,在时代更迭中,用奉献谱写一代壮歌。
“带头艰苦,不搞特殊”
在焦守凤的童年记忆中,大部分时间都在跟着父母逃荒,自己一边干农活,还要一边照顾弟弟妹妹。后来父亲焦裕禄当上书记,成为人人称赞的劳动楷模,即使这样家里的生活仍是过清贫,弟弟妹妹还时常穿着带补丁的衣服,与其他身在一官半职的人相比,他们家算得上是落魄。
作为家中的长女,焦守凤肩上的担子明显更重一些,在上学时,她不仅要照顾弟弟妹妹,还要操持家务做些农活,人的精力有限,焦守凤无法全心全意地读书,只上到初中,她就告别校园生活了。
焦守凤知道家里的条件不允许她再读书,她决定开始打工赚钱补贴家用。刚开始,焦守凤想要沾爸爸“光”,让他为自己在县委机关谋一份打字员的工作,但是爸爸一直不同意。
焦裕禄认为靠关系为子女安排工作是违反组织纪律的事,他坚决不能这么做,正如同他常对子女说的,“带头艰苦,不搞特殊”。每次焦守凤听到这样的言论,总是觉得不解,甚至因此对爸爸是有些不满,为什么在别的书记家中,生活过得如此幸福,反观自己家却过得如此贫苦。
不管怎么说,焦守凤还是要找到一份工作的,最后焦裕禄让她到朋友经营的一家食品工厂去,当一名临时工。当时焦裕禄将女儿领到厂里,对厂里的人强调,不必因为他的关系,给女儿安排轻松的工作。
此后,她这个书记的女儿,每天都在工厂里跟萝卜打交道,洗萝卜、切萝卜、腌萝卜、样样都来一遍。加工萝卜已经算好的待遇,若是加工辣椒,一天下来,焦守凤的手就会辣得难受,疼得半夜睡不着觉。
焦守凤觉得委屈,每天干一些不太有技术含量的活,不仅辛苦,工资也不高,每当焦守凤发出这样的抱怨,焦裕禄总会驳斥她,“都是人,别人可以做,你焦裕禄的女儿就不能敢?”
为了央求父亲给自己换份工作,焦守凤哭过、闹过,也曾罢工过,但都不管用,父亲还是那样铁面无私。一段时间后,焦守凤也开始反省自己,认真踏实地工作,她在那个岗位上待了很长时间。焦守凤回忆起这段经历,感触良多,这段经历对她影响很大,与其他弟弟妹妹相比起来,她更能吃苦,也更容易满足。
家风传承,精神不灭
后来焦裕禄不幸病逝,年仅42岁。在弥留之际,焦裕禄将焦守凤叫到病榻前,对她说“我没有什么可以留给你的,只有这些”,说罢,将两本书和一只二手的罗马表送给她,让她以后带着罗马表,上班不迟到。焦守凤将这只表视若珍宝,每天下班第一件事,就是将手表取下来,小心翼翼地包在手帕里。之后有记者上门采访焦守凤,穿过胡同,她家的小院映入眼帘,这件破破烂烂的小院,漏雨的问题怎么修都修不好,但焦守凤说,这里装满了她的回忆。
焦守凤在工厂里做了大半辈子的临时工,后来又被调到工会工作,期间她仍然住在这间破旧的小院里。后来焦守凤的单位,曾经两次分房给她,但都被她拒绝了,她的回答仿佛能让人看到他父亲焦裕禄的影子,“晚上回来能有张床睡觉,那就是好的,我不要求多高的条件。”
作为焦裕禄的长女,她从进社会开始就一直活在父亲的光芒之下,并将父亲的教诲铭记在心,近乎严苛地要求自己。回顾过往,焦守凤说她很高兴,她没有为父亲抹黑。
在工作中,焦守凤遇到了与之相守一生的人,他是毕业于上海复旦大学的高材生。当时,像他这样的高材生是极其稀缺的,但是他为了焦守凤放弃了任教的工作,跑到河南与焦守凤在一起安家,之后便一直在工厂里默默工作,一干就是30年。
银幕趣事
焦裕禄的辛勤付出,在大家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,后来有人以他的事迹开始筹拍电影《焦裕禄》。在片中饰演焦裕禄一角的李雪健老师,在开拍前到焦家进行探访。
见到眼前的人,知道是由他来饰演焦裕禄,母亲不禁说,“这不是老焦,老焦哪是长成这样的呀?”焦守凤甚至当场落泪,觉得他和父亲相距甚远,父亲不仅比他高,也比他英俊。
在焦守凤眼里,父亲的形象十分高大,不仅人长得帅,还多才多艺。那时候,父亲不知道从哪弄来一只口琴,经常吹给她和弟弟妹妹们听。此前,焦守凤并不知道父亲会这项才艺,感到十分惊讶,母亲在一旁半开玩笑地说,别小看你父亲,他可是能文能武,样样精通。
原来之前父亲为了谋生计,曾进过草台班子学乐器和表演。后来进了部队,靠着一双会拉二胡的巧手,进了文工团。不仅如此,他歌也唱得好,曾在歌剧《血泪仇》中担任男主角。
还没开演,李雪健就被焦守凤给否定了,给李雪健带来不小的打击。后来电影上映,焦守凤从此改观,她被荧幕中的“父亲”所打动,李雪健老师丝丝入扣的表演,将父亲的形象诠释得很生动,她非常感激李雪健老师,让她感受到了艺术的魅力。
几年前,电视剧版《焦裕禄》开始拍摄。在剧中,主题曲《喊了一声娘》令观众印象深刻,这首歌的歌词由焦家子女一同创作,那句“天上一颗星,地下一个丁,好男儿要有担当……”便是记忆中焦裕禄母亲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。
传家两字曰读与耕,兴家两字曰勤与俭,焦守凤的一生,受父亲的影响也过得十分清贫。虽说并未获得事业上多麽大的成就,但是她将父亲的精神财富很好地传承下来,无愧父亲,无愧人民。
文/史海观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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